《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排座次是中国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经常有人为某个好汉抱屈,比如武艺高强的病尉迟孙立,也不时有人觉得某个好汉座次偏高,比如宋江的亲兄弟宋清,然而,按照《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的意思,这个座次表来自从天而降的石碣,乃是上天意志的体现。
即使如某些读者所认为的那样,镌刻着这个座次表的石碣是宋江、吴用、公孙胜暗中派人埋下的,它也是以上天旨意的形式出现的,座次偏低的好汉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怨不得别人,所以,宋江等人宣布这个座次表中的排名时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宋江等人在宣布另一种排名时,就要考虑好汉兄弟们的反应,以便维持山寨的团结,因为这种排名显而易见是他们几个大头领制定出来的。那么,这是怎样的一种排名呢?请看第七十一回《忠义堂石碣受天文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中座次表后的执事表,即职务差事表。
先看五虎将阵营的排名——马军五虎将五员:大刀关胜、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这个排名和座次表是一致的,我们暂时看不出它背后的玄机。
再看八骠骑阵营的排名——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八员:小李广花荣、金枪手徐宁、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没羽箭张清、 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没遮拦穆弘这个排名和座次表大不相同,细究之下可以发现它是按照八骠骑头领们的马战武力指数排列的。
花荣排在首位毫无疑义,因为如果加上他的神箭,他完全有名列五虎的实力;和林冲一样,徐宁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而且其枪法得到过林冲的赞美,所以他位居第二也属实至名归;
按照马战和步战的综合实力看,杨志可以排在徐宁前面,但就马战而言,他应该比徐宁稍逊一筹;索超和杨志在大名府比武时打成了平手,然而当时杨志身为新人,不敢充分展示能力,而且已经战过两轮,所以索超的马战水平明显低于杨志。
张清的投石技能堪比花荣的神箭术,可就单纯的马战来看,他名列八骠骑第五恰如其分;朱仝虽然和关公颇为相似,但他毕竟只是县里的马弓手,排在第六位也属正常;史进的师傅王进和林冲、徐宁曾是同事,他能够位居第七绝对是给他师傅长脸;穆弘有时是马上将,有时是步将,说他是八骠骑中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也不为过,排在最后理所应当。
然后看十六小彪将的排名——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一十六员:镇三山黄信 病尉迟孙立丑郡马宣赞 井木犴郝思文百胜将韩滔 天目将彭玘圣水将军单廷珪 神火将军魏定国摩云金翅欧鹏 火眼狻猊邓飞锦毛虎燕顺 铁笛仙马麟跳涧虎陈达 白花蛇杨春锦豹子杨林 小霸王周通
十六小彪将的马战武力指数排名和他们的座次基本一致,但是孙立的实力明显被低估了,这说明有大家喜闻乐道的五虎将和八骠骑在前,作者并不太在意十六小彪将的马战实力如何,之所以没有按座次把杨林放在燕顺之后,而是将其置于倒数第二的位置,那是因为杨林原本是步将,让他跻身马军小彪将有赶鸭子上架的嫌疑。实际上,有两个头领比杨林和周通更适合小彪将,他俩就是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不信请看第七十七回《梁山泊十面埋伏 宋公明两赢童贯》中的一段描写:官军急上溪岸,去树林边转出一彪军马来。乃没羽箭张清和龚旺、丁得孙带领三百余骁骑马军。都是铜铃面具,雉尾红缨,轻弓短箭,绣旗花枪。三将为头直冲将来。看完马军头领,再看步军头领。在执事表中,天罡级别的步军头领是这样排列的——
步军头领一十员:花和尚鲁智深 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 插翅虎雷横黑旋风李逵 浪子燕青病关索杨雄 拼命三郎石秀两头蛇解珍 双尾蝎解宝关于这个排名,有三点需要注意。其一,李逵虽然是梁山步将中第一猛人,但他的武力指数低于鲁智深、武松、刘唐和座次排在他后面的雷横;
其二,石秀排在燕青后面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弱于燕青,而是因为杨雄的武力指数低于燕青,而石秀作为结义兄弟必须排在杨雄之后,正如解宝必须在哥哥解珍之后,水上功夫第一的张顺必须在哥哥张横之后,阮小七必须在两个哥哥阮小二、阮小五之后。其三,如果要选梁山步军头领中的五虎将,入选者应该是:花和尚鲁智深 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 插翅虎雷横黑旋风李逵最后看一看地煞级别的步军头领们的排名——步军将校一十七员:混世魔王樊瑞 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 飞天大圣李衮病大虫薛永 金眼彪施恩小遮拦穆春 打虎将李忠白面郎君郑天寿 云里金刚宋万摸著天杜迁 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没面目焦挺石将军石勇樊瑞有法术在身,因此他的武力指数超越座次高于他的鲍旭,名列步军将校第一名。樊瑞之后是和李逵组成杀人四人组的鲍旭、项充、李衮,这和他们三个的座次是一致的。
薛永武力指数高于穆春,他俩于揭阳镇打斗时已见分晓,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施恩夹在他俩之间,这证明施恩在好哥们武松的帮助下武功提高很快!郑天寿、宋万、杜迁在武力指数排名表上的位置低于他们的座次,他们的座次偏高应该和资格较老有关。龚旺和丁得孙原本是马上将,成了步将自然不习惯,在这个排名表上位置偏低可以理解。亲爱的朋友,您有没有注意到施耐庵老先生悄悄给出的梁山马步军头领武力指数排名呢?有没有不同看法呢?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约撰稿人:忆江南